這樣的友

細仔想來，原來你說過好幾次我可愛的話。那時我總一臉莫名其妙，一直在反問，你在說我嗎？我沒放在心上。直至那次你說帶我上山頂吹風，你一邊架車，一邊若無其事地重說這句話，我還是一貫地皺眉，沒好氣地說你醉了。

你笑，輕哼了一聲回應我，便沒再說甚麼。你又知道嗎，我故意裝作大剌剌的，其實，我的確想退後一步，安份守己。正如你對我，也是一樣。就算我偶然瘋了向你步步進逼，你總不慌不忙地容讓我，於是誰也沒能佔到上風。這樣說，也許太陰謀論了，但其實我和你都是出於一番好意，在你我之間留一片白，免得日後無路可退。

前些天，你忽然說好想見我，我還嘲笑你沒心肝，忘了我要去北京嗎？你沉默，我忽然想到，你想在我去之前見一見我，對吧。我沒開口問，連忙說，好，幾時？你這大忙人，想來想去，似乎真的擠壓不出一點時間，就只有星期一晚，很晚很晚，大約十一點後，甚至更夜。我想了想，說，等你不見不散。

你聽到我這句，大概愣住了，好一會兒，才重複我的話，不見不散。嗯，這句話一說出口，我便知道錯得太離譜了，立即改口說，還是不了，太夜不好，等我回來再約吧。你想了幾秒，笑著對我說，是啊，不要等太久。我附和了幾句打完場，誰也心知肚明，我說的，是藉口；你說的，是下台階。

記得有一次，我忍不住問你，可不可以跟我做好朋友，是那種可以很久很久的好朋友。你說，一定會，只要不一起，我們便會是很要好的朋友。我笑了，再問你用了我送的香水沒有；你說用了，很喜歡，但不多用。我生氣地問你，幹麼不多用呢？我的送啊！你說，就是因為，妳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