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愛一次

我聽過這樣的理論：假如我們都認為世上的粒子排列有限而時間無限，那麼總有一天，粒子的組合便會重複。即是說，今天，我穿的這件衣、化的這個妝、做的那個事、說的那句話，統統都會重現，總有一天。

即是說，我始終也會再見你，總有一天。

這是個浪漫而又令人失望的說法，原來，我和你，再不是獨一無二的。也許在若干的日子後，在月圓之夜，華燈之下，你還是會對著另一個我，說著同一番話。而我，望進另一個你的瞳孔裡，看到依然穿著紅色花裙子的我。

這樣，大概我該鬆一口氣。我該放心了，雖然那無數個思念你的夜裡，都是一樣的難過。但不一樣的是，我們將會有再擁抱的一日，而那天，該就如那個盛夏的花朵那麼艷麗。我們都只可以執迷不悟地迷信，除了等待，沒有甚麼更值得我們快樂。

又或者，我說，我要相信輪迴。假若那生生世世的來來回回都只是靈魂浮現的一個又一個小章回，我們便沒甚麼好害怕了。人家說，千世修來同船渡。而我和你，就只差一點點而已，下輩子，我要跟你一起走過萬水千山。而這些，似乎都不是想像中那樣難吧。因為我知道，我必定會在今生今世，用血，用淚水，緊緊寫下關於你的每字每句。下輩子，如果你忘了，不打緊，我會打開日記的每一頁，用生命，讀給你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