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口慢慢癒合了,偶然你問我還痛不痛,我撒嬌,都會喊痛。每次你聽到,都會皺眉,於是每天一下班會跑來陪伴我,怕我寂寞自傷。但凡坐下站起上樓下級,都會伸手扶著我。其實也不痛了,但我總愛無賴,要你緊張。
我常拿肚子的傷口開玩笑,說那條百足虫好醜。你認真地反駁我,著我不要耿耿於懷,久了便會散。我扁扁嘴,你整頓了半秒便說,其實不重要呀,根本不必放上心,因為你一點都不在乎。
吃點心,我不小心沾了醬油,咬了一半,才猛然想起。我呱呱叫地放下餘下的一半,你卻毫不在意地安慰我,不用戒口呀,想吃就吃,會變醜就由它變醜吧,沒有人會介意,不要辛苦自己。
我這個傷口,比起你肋下的傷其實小巫見大巫。那時你縫了四十針,躺在醫院足足一個月,而你告訴我時卻是如此輕抽淡寫的。倒是我,總是動輒就唬你,我說醫生在我的肚子上活活地多補了三針,當時我靜靜地流淚,因為叫喊,會痛。你聽到,每次都心痛得用力握著我的手,很輕很輕地撫摸我的肚子。你說我最怕痛,如果那一刀可以由你去擋,那便好了。
我自嘲,以後疤痕很難看啊,要儲定錢去做彩光。你正色地說,不,為甚麼需要呢?這是妳身體的一部份啊,有甚麼難看呢?妳永遠還是妳,永遠還是我最疼愛的妳。
2010年8月4日星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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