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九晚十一

今天下午收到友的短訊，說過來尖沙咀陪我吃午餐。我回她好啊，算一算，都好幾年沒見面了。我們是中學同學，自中五起成為書友仔，但不算熟，說過幾句話出過幾次街。後來預科，得知她就住我附近，有時放學一起回家，途中聊聊天說說笑。直到大學，分開了，但反而感覺更親密。好幾年來，每憑到有三數天假期，她都會撩我去旅行。但最後不是不合心意就是其中一方有事，成不了事。有一次真的報團了，以為去得成，最後因為人數不足又告吹了。那次我心有不甘，一個人報團去了星馬，就這樣，認識了前度男友。今次，她按慣例提起去旅行，我們也按慣例意見不合拉倒。

聚餐時，我們聊起近況。她問我，還在那裡做嗎？我說是呀，嚷了好久好久要轉工，都轉不成，也許還有好幾年朝九晚十一的捱呢。我反問她，還打算繼續教書嗎？她苦笑無奈點點頭，說好辛苦呀，但呆得一年得一年囉。我挖苦她，說她不知足呀，像我這樣朝九晚十一的，都未喊辛苦。她就說，她想嫁人呀，等人養，賺錢買花戴。我說別造夢了，又不是李嘉欣。她說她要求不高呀，只要有車有樓月入幾萬不煙不賭三十以下，就可以了。聽罷，我瞪大眼，無言，也沒好氣。她問我，怎麼我還滋悠淡定的一點都不急，我說我沒空呀，我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地方要去很多目標未達成，而且我這些朝九晚十一的，連睡覺都來不及。

一個小時的對話，我說了不下三五次「朝九晚十一」這個詞語，還要很高八度的腔調。愈說愈覺得自己好堅好驕傲，我想我快癡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