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2月4日星期一

話說張愛玲

「女人......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,念的是男人,怨的是男人,永遠永遠。」

忽然想起張愛玲,這個傳奇女子。初中時,慕名看過張的《半生緣》,印象不深,只記得滿口沉悔苦澀。那時儘管知道是好書,但不喜歡看,也就沒深思下去,反而對她與胡蘭成的一段情念念不忘。後來大學時,因為選了張愛玲作論文主題,便重看其著作。但後來又想想,一直,我感興趣的,是張愛玲,從來都不是她的書。於是我便洋洋灑灑寫下六百字,每字每句都是關係到她的感情生活。其實她的作品有多優秀又何干,她本身已經是一本很優秀的故事書。

就在她廿三歲時,遇上那個比她大十五年的男人胡蘭成,因為愛,她從來不管這個枕邊人在外的評價有多壞,從來不管他周圍眾多的情人姨太,也從來不管跟著他的生活有多窘困動盪,直至有一次胡逃亡後偷偷潛回上海見她,久別重逢,但整夜的話題竟然是胡在武漢的新歡。又後來,她去到胡藏身的一個小村莊打算探望他,不料在那裡原來又有另一女子跟著他。就在渡頭離別時,張愛玲是這樣說的:「那天船將開時,你回岸上了,我一人雨中撐傘在船舷邊,對著滔滔黃浪,佇立涕泣久之。」於是,張寫了一封訣別信,愛情轟烈後終火化為一堆灰燼。

遠走美國,為了生存,為了生計,她嫁了一位比她大廿多年的作家-賴雅,從此傳奇歸於平淡,前半生的瑰麗,終敵不過貧賤夫妻的百事哀。在她跟賴雅生活的十多年來,張一直為其貼補接濟,一如當年與胡般。就算張不愛這個丈夫,但她還是盡了作妻子的責任。只是後來胡蘭成逃亡日本後,還依仗跟張的一段情,出書賺錢。面對這半生前的孽事,她感慨:「這麼多年過去了,他怎麼還是夾雜不清呢。」就連當事人也早把這段封塵舊事化作風淡雲輕了,只有胡才無恥地糾纏不休。

自賴雅死後,她獨自生活了廿多年,然後蒼然離世,死後多天才被發現。這樣的女子,對自己也未免太狠心了。深懂人性陰暗面的她說過:「一般讀者總是更能被不幸打動。」而她的人生,活脫脫就是一樁悲劇。

難怪世人總是說:「只有張愛玲才可以同時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及極度的孤寂。」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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