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退

有一位同事，年紀不小了。今年生日，我問她要怎麼渡過呢？她說，很討厭生日，討厭又大一歲。

我知道她一直都渴望找個伴，她沒說明，但出於女性的直覺，我知道她是著急的。我沒說甚麼，一會兒後才打哈哈地回應她，緣份這碼子事，要來就會來。

這是道理，沒錯，但未經歷過的似乎都不相信，緣份是踏破鐵鞋無覓處，得來全不費功夫。不，她沒敢再這樣想了。前些年，她曾經好著緊地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，只是遇過幾個錯的人，做過幾件錯的事，之後，便放棄了。

放棄了為愛情而奮力一搏，也放棄了讓奢望繼續久延殘喘。我不知道這算是認命還是慷慨就義，也不知道這該稱作勇氣，還是一種自毀的方式，但我感覺得到，在進退之間原來其實沒有矛盾。走一條回頭路，誰能確定不是一條新的出路。

我為我的悟解而驚訝，也許不知道多過多少年之後，我會以同一個想法開解自己。也不必害怕，兜兜轉轉又兜兜轉轉的迷途旅客，俯拾皆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