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5月23日星期一

村屋

喜歡村屋,因為村屋單位泰半有個連帶的小花園。但一直沒有認真思考過要買村屋,因為要麼不買,要買就必須一整座,才滿足。但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,市場上整幢出售的已不常見,加上位置和價錢都是重大的考慮因素。

前幾天逛街,看到一家專營村屋的地產代理。心念一動,駐足櫥窗前細看究竟。也許在某些人眼中我無聊得很,但對感興趣的事我會千方百計找答案。好像忽然想做甚麼投資,我便會打去各大銀行或投資公司了解情況;又或者對鑽石寶石好奇,就隨便挑一家首飾店進去問問看看,反正沒損失的。

一看廣告,整幢出售的村屋比想像中多,而且好些是半新樓齡,甚至有屋苑式管理。回家後偶然想起,就拿計算機按按,算一算賣出買入相差多少。起初我倒沒抱太大期望,畢竟要算整幢出售的物業首期,少說也要二百萬呀。但真正細算下來,托賴樓市水漲船高,如果我賣出手頭兩間物業,吐現的資金竟然足以支付首期需要。

不知不覺,原來遊戲規則就是如此。那一刻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,二百萬首期呀,真的要一分一毫攢的話,要攢到何年何月?然而原來夢想並不是那麼遠,甚至伸手可及。靜下來時,有時會想起當年第一次在地產經紀處簽下臨時買賣合約的簽名,就因為那個簽名,我才能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。

2011年5月19日星期四

有感

前些日子在街上遇到個舊同學,我跟她不熟,名字也忘了,只認得模樣。那時的她頂著個大肚子,該剛下班,在車站等車。

我的面書裡有她的連結,偶然一看,她的兒子已經半歲了。陸陸續續好些同窗都在趕結婚生子,嗯,說真的,這種感覺有點奇怪。回憶當年還是身穿白裙白褲的同學仔,今天已經是孩子的爸媽了,想來怪別扭。

原來光陰還真是過得飛快的,我的確沒想過只一眨眼就來到這個年頭。人生短暫,且及時行樂。這段日子沉靜下來,我一直以為自己並不喜歡工作,我常說目標是四十歲前退休享受人生,然而友的一記反問猶如當頭捧喝,不是不喜歡,只是不喜歡被迫工作。

但願那時候能夠選擇走下去,還是退下來。唯有有能力選擇退下來時,才有能力選擇繼續走。

2011年5月15日星期日

金毛

金毛,

看到你的相片,我難過得狠狠地掉眼淚。你空洞的黑眼珠凝望著遠方,手腳軟軟地無力地攤著,毛髮又亂又濕,混著你乾了的血。

你才四個月大,我想起我家的幾隻貓兒,都是被我收養的、撿到的。四個月大的貓寶寶,還是小不點,淘氣可愛。然而這樣弱小的身軀,生前竟然受了那麼多的凌虐苦難,尾龍骨被打斷了,肚子被扎進長竹籤。到被發現的那一刻,你還是奄奄一息的,撐到最後離開,眼睛還不願意合上。你走了,肉身卻留下了鐵一般的證據,指控著世人的殘酷暴行。

我為你默默祈禱,求上蒼憐憫,帶領你到天堂,忘掉一切在人間的傷苦回憶。或者,下輩子能夠輪迴轉生的話,但願你能投胎為人,做個善良有愛心的正義之士,為上世的憾事彌補過失。金毛,不知道你是否帶著一口對人類的怨恨離世,但其實,還有很多很多人為你的事而心痛憤怒,我們都在你身後落力地為你討公道,為你的同胞努力地營造安落窩。

我們愛你,愛你的兄弟姐妹。希望你在天有靈,保佑我們早日為你彰顯公義。

尊嚴和生命

在深圳的東門大街上時常坐著個盲眼老人,他會拉二胡行乞。偶然會見到路人施予一塊幾毫,他會連聲道謝。他拉二胡是亂拉的,沒節奏音準可言,可他就只有那個二胡陪著他。

他長年都是穿著那件軍綠色大衣,天冷時,寒風一陣一陣地向著他吹,因為他看不見,所以不懂找個角落避風。天熱時也是一樣,太陽直直地曬在他頭上,由早到晚。那天我看到他的時候,在下大雨。他還是坐在大路旁,落力地拉著他的二胡,水從他的袖口衣角不斷流下。到雨停了,慢慢出太陽,直到衣角不再慘水。

我回程時,刻意瞥一瞥他,他依然賣力。忽然一個年青人走過去,拿著把剪刀,起初我還以為他要傷害那老人,誰知道就一眨眼,年青人把他的弦線剪斷。老人拉著拉著,突然沒了聲,驚惶地摸著懷中的二胡,他知道弦線被人剪斷了。

那年青人看了看他,笑了笑,就走了。留下老人有點手足無措地把弦線重新拉上,旁邊圍著幾個好奇的路人。這該不是初次吧,看老人的神態,沒有憤怒,像已無可奈何地習慣別人的玩弄。我沒停步,不忍心停步再看下去。

這幾天,我一直想起這件事。我似乎永遠都不能明白,到底生命和尊嚴兩者該如何取捨。與其沒自尊地活下去,為甚麼不了結這痛苦的人生?我的確不忍,也想像不到,為每天還有一口氣活下去,是多麼難過悲哀的事。

2011年5月14日星期六

五月

猛然發現原來已經來到五月中荀了,休息了半個月,工作已經找到了,下月初上班。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,縱然離開了上一份高薪工作,但新公司是家國際品牌,工資比前職還要高兩成。

每天的生活大抵都是千篇一律,去了一趟短線遊,目的地是順德佛山。佛山有條專賣陶瓷工藝品的「公仔街」,心血來潮,抬了一對大象回家擺放。我家窗外面對一條大河,把大象供奉在面向大河的方向,有利吸財。當然象身顏色和象鼻形態也有講究,這是風水佈局,信不信由你。

原來快生日了,我還真的不自覺。算一算,今年已達二十有七。說出來的自我感覺還良好,這些年來我一直刻意裝成熟世故,在待人接物工作做事方面不無好處。但來到這種歲數,還真該有點甚麼成就成績了吧。新公司的人事部經理跟我說,她甫見我的第一個印象是太後生了,有點擔心我不能勝任這個職位,但面試過後便明白為甚麼我年紀輕輕就當上高級位置。

我並不認同用人講年資,但當然也不否定薑是愈老愈辣的。英雄出少年,是優勢也是負擔,要如何做到服人,難度比想像中要高。

2011年5月3日星期二

最終辭職了,思前想後,沒有留下的理由,於是就遞信離開。正式展開「量地」生活才幾天,已經有點不自在。起初還暗自爽快,每天多睡幾小時,不用趕車趕上班。後來幾天過後,每天中午看「都市閒情」的感覺便變得漫無目的了。

我自知,我是閒不得的人。無所事事的日子過得很沒意思、很沒安全感,也現實地想,沒收入很沒面子呀!我是個很節儉的人,多有多花,少也有少用的方法,我不擔心生活,只是怕應驗了友的話,閒在家的日子久了,會迷失不安。

我沒計劃過要休息多久,本來打算起碼小休一兩個月,只是沒想到才不過一星期,已經心癢癢了。大抵我是辛苦命的吧,莫說是福,就連閒也享不過三刻。C 小姐還揶揄我,那麼四十歲怎樣退休呢?我想了想,或者並不真正旨在退休,我說,只是想到時有權選擇,退或不退。